第六章 「家庭会议」

一切基本都在按照我的想法进行。

【资料图】

打开地下室的门，昏暗的地下室对于我这个婴儿的眼睛来说反而没太大问题，大概的布局都能看的清楚。

并不是杂物间，也没有装着魔法精灵的容器，空旷的让人心里发毛，除了桌椅，唯一值得注意的或许是一个镶嵌在墙上的木台。

在书本的帮助下，费劲力气爬上了桌子，结果木台上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魔球或是魔晶，而是一个半开口的小盒，其中在几根蜡烛的中间，安放着勾人好奇心的神秘物品。

莫名得有股宗教气息。

当我真正把其中的东西拿到眼前时，质感，形状，还有上面莫名可爱的图案让我联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东西。

这TM不是内裤吗？

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宗教有了些新的认知…不知是好是坏就是了。

之后，在一阵翻找中，一本封面上有类似魔法阵的书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。

书上的字认得不是很全，平时莉莉娅给我看的童话书让我学到的也只是基础词汇，第一页上很明显写着‘雷’或是‘电’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圆形的魔法阵和放大放粗的一行字，虽然不认识，但肯定是非常装的一段话。

Good！

合起双手，在脑海中想象着魔力的流动，电扭曲的形态，感觉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裂开来了，能感觉到血液流向指尖的暖意，就像是魔法真的流遍全身，在筋脉之间流窜。

我谨慎的控制着我的力道，直到我发现根本没有事情发生。

三分钟还是五分钟？或许是半个小时？一直到我的手像是被针不停地扎时，才逼迫自己意识到残酷的现实。

意外在这里发生了。

物理意义上早已麻木的手臂让我感到十分不适，却在向上舒展时感觉到触电一般的感觉，我的余光撇见了指尖跳动的蓝光，袭来的不仅有兴奋，还有遍布全身的麻痹感，瘫倒在地上，意识却莫名地清醒。

每当我想重新爬起，收拾已经杂乱不堪的桌子时，却发现连爬起这件事本身都做不到。

要被惩罚了啊…一直以来的乖乖小孩的映像可能也要破灭了…

在黑暗里，我不知道呆了多久，如果是普通的婴儿，现在大概率会留下一生的阴影，我没有感觉到恐惧或是难过，而是在思考他们找到我之后的反应。

会被禁足吗？还是会有严厉的教育？

接着就是门被撞开的声音，熟悉的治愈魔术的感觉，被抱起来放到床上的触感，随着四肢的麻痹感慢慢减弱，神经也慢慢舒缓下来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我醒了。

没有再梦见那一片空白的空间，也没有人给我任何提示。

只是在一片黑色的空虚中再次看见了我自己的过去。

真不想去回忆。

所以现在不想睁开眼睛，害怕再次看到我的错误，就权当没醒来算了。

就像我以前一样，犯了错事但又不想承担时，想着或许睡一觉过去就行了。

「大家都明白这个事情的前后了吗？」

这是鲁迪乌斯的声音…听起来有些疲惫，真是不好意思。

「嗯」

希露菲的声音。

「嗯，了解」

洛琪希。

「知道了啦，就是关于魔术那边不太懂就是了」

‘母亲大人’也回来了嘛。

「我知道了啦，但是为什么要把我叫来？我对这些事还是不太懂哎，育儿啥的我自己都还没经验啊...」

没听过…但应该是年轻的女性，不会吧...

鲁迪乌斯接上了她的话。

「莉莉，把你叫来是因为这个事情的可能太可怕了，需要更多家人的看法，连我自己都没法决定这个事情的走向。」

哎，这么恐怖的吗？看起来我好像确实犯了大错...啊啊啊啊啊！不想想了啊啊啊啊...

「还有，阿尔斯，这里需要你的意见。」

「是的，父亲大人，不过这件事为什么那么严重？这么早就知道塞尔纳有魔术天赋不应该是好事吗？」

对啊对啊！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啊。

「我知道了....那我给你们说一下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后果吧...首先，最好的结果，塞尔纳是一名神子，与魔术有关的神子。但是，各位想必也都知道，神子在有能力的同时，其他方面也可能出现问题，如果真的是神子的话，我会找克里夫了解更多的...」

啊，所以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叫神子吗，这大概就是人神的公司福利吗...

不过究竟是不是超能力也不确定，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多了起来，讨论的大部分都是我是怎样的天赋。

「第二」

鲁迪乌斯的语气沉重了起来。

「塞尔纳有可能也是拉普拉斯因子的携带者，而且量肯定要比我和希露菲的还要多。最坏的情况，塞尔纳她....有可能是拉普拉斯转世...」

话音全场都安静了下来。

「这不可能吧！不是说拉普拉斯还有很久才会转世吗？而且塞尔纳也不是绿头发啊？」

没想到是希露菲最先反驳的，而不是艾丽丝。虽然我也搞不太懂拉普拉斯是什么东西，但听希露菲的反应好像是非常糟糕的东西啊，人神你给我塞了什么东西。

「这不是没可能的！希露菲你们也该知道我的情况，说不定拉普拉斯的转世也被影响了...所以我才会提出这种假设....我也不想相信，但这是有可能的！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阿尔斯也来帮忙。以后说不定连佩尔基乌斯和七星都要少见了啊...」

所以有没有人来给我解释一下拉普拉斯是啥啊！

「那，呃...还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呢？不会全都是坏事吧，塞尔纳可是第一次就释放了这么高级的魔术，至少应该高兴一点点吧..就算是菈菈，也没在这么小的时候...对吧。」

没错，莉莉！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！但要往积极的方向想想啊各位！

鲁迪乌斯长叹了一声，椅子发出吱呀的响声，能想象出他瘫倒在椅子上，同样的，终于放松下来的头脑。

「希望吧...确实不应该像这样才对...」

所以，现在我好像并不会被审判巫女罪什么的，毕竟魔法，啊不，是魔术应该在这里不是啥特别稀有的东西才对，不然也不会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就对我治疗什么的。

而他们讨论的是我的未来，我可能的未来吧。

神子，或者是拉普拉斯，但他们应该还没有怀疑我其实是一个转生者，所以....

大概率我还是能继续待下去的吧，不然肯定会被认为是恶魔，附身什么的然后被杀掉吧，毕竟是中世纪。

既然没有危险的话，我也该做出点反应，尝试着发出一些声音，让他们知道我醒了，接着我爬了起来，却发现了诡异的一幕。

本来厨房里一般用来吃饭的长桌被一群人围了起来，每个人都坐在桌旁看着坐起来的我，基本上所有家人都到场了，除了塞尼斯。

我面对着的是一位年轻但却有点不修边幅的蓝发女性，她的头发并没有十分认真地梳理，啊，炸毛了....也穿着一件类似工匠的工装衣，看起来甚至不如莉莉娅平常的女仆服...

她看起来有些慵懒地将头靠在桌上，仿佛要睡着一般地看着我，我甚至怀疑她为我说话时也是这样子...不过确实很好看呢。

她应该就是莉莉了吧....我好像也能猜出来了...和坐在旁边的洛琪希对比一下，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。

这样，就是所有人了，看着睡在桌上的我，旁边甚至还画了像魔法阵的图案，不知道是防御的还是攻击的。

就在我愣神的时候，突然身体失去了重心，接着我抬头就看见了莉莉娅快要哭出来的脸。

她紧紧地抱着我，本来还想这是什么色色的展开时，却因为她的话一下呆住了。

「请原谅我！塞尔纳大人！」

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脸滑下。

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吗？我以前可从没处理过这种事情？

为什么要哭…莉莉娅？这又不是你的错，为什么要哭？

不是我犯的错吗？

所以，为什么要为我这种人哭泣？为什么啊？

抬起头，我看见了莉莉娅的有些红肿的双眼，泪水模糊了她红色的瞳孔，而在里面倒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。

只是一个发着呆的红发小女孩。

哈哈…一直以来，我都尽力在假装是一个普通婴儿，现在怎么突然就想不通了呢，真是蠢蛋啊。

莉莉娅伤心的从来都不是我…不是‘我’，不是李平，不是搞砸了一切的家伙。

而是什么都不懂的塞尔纳。

「对…不…起」

突然，莉莉娅的身子震了一下，接着，她将我拉远了些。

莉莉娅揉了揉眼睛，把我放回桌上，吃惊的说道

「鲁迪乌斯大人....塞尔纳小姐好像说话了...」

「什么？」「啥？」

所有人都像这样发出了疑惑的声音，说实话，我也有些吃惊。

在心里说的话好像不小心出口了…

声音太小了…我尝试着再说了一遍。

「对...不起」

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词，这或许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。

「塞尔纳说话了！」 「说话了呀...」「说话不正常吗？」

此起彼伏的声音，我却只感觉到吵闹。

本来一直期盼着能说话的我，却没感觉到那么多的惊喜与快乐。

只能说是情理之中吗，毕竟是我第一次说话啊，想必大家应当都会开心才是正常的。

因为我是‘塞尔纳’，只是一个小孩罢了，那我就该干小孩的事，我要想的不是做救世主，而是做‘塞尔纳’该做的事。

「爸...爸」

「哦哦哦哦！」

「妈...妈」

「嘛...还挺聪明的吗。」

艾丽丝平时不怎么照顾我，但现在的她看起来确实比较可爱，头看着另一个方向但是眼睛斜看着我，无所谓一样，但是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让我知道她还是挺开心的。

「姐…姐」

「啊啊啊...受不了了…我是蓝妈妈啊，塞尔纳」

哎？

「哎...毕竟还只是婴儿吗...就算是拉普拉斯，也只是个孩子啊....不过话说回来，相比于第一次说话，会的词好多啊...」

哎呀，好像有点暴露了，想的还是太少了，我连这点都做不好。

「老爸，其实这是很正常的，鲁洛依其实也在第一次说话时就说了好几个词。大概是之前就学习到了语言，但是没法说出来而已，毕竟连这种中级魔法都能施放，我想会这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啊，是吧老爸。」

「也有道理…但也不能掉以轻心…」

鲁迪乌斯像是终于完成了超过限定的工作一般，陷进了椅子里，相反旁边的几人倒显得更加兴奋。

「别想这么多啦，鲁迪，说不定塞尔纳是魔术天才啊！」

「是啊是啊…说不定可以代替老爸，支持一下我的魔道具实验。」

「话说回来，鲁迪你准备的东西还有用吗？毕竟塞尔纳的天赋应该比鲁迪更高哦，有点，怎么说呢，感觉有点小兴奋呢。大概又会是鲁迪这样的好学生吧....」

就在众人正激烈的讨论时，艾丽丝突然嘟囔了一下，但确实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「不要...」

话说，为什么这种时候没有大声地喊出来？难道是因为只有在我面前时逞威风。

「鲁迪，我们不是说好要带塞尔纳去剑之圣地吗？」

「也不是说好吧艾丽丝，不是说了要先讨论吗？是...是吧，大家？…各位？」

一下子又没人说话了。

阿尔斯和莉莉似乎都害怕地低下头去，不敢说话一样。

同等地位的希露菲先开了口。

「艾丽丝，我能先问下为什么吗？」

「因为…我想带她去练剑…」

「为什么？ 有什么原因吗？」

「就是…想啦…」

「总会有个理由吧…况且如果塞尔纳只是有特殊能力的正常人的话，你也应该清楚这种魔法天赋是极其难得的啊。」

「唔...是这样子....但是...」

「艾丽丝…大家知道了你的想法，才好决定让不让塞尔纳陪你去哦…」

鲁迪看起来也是这么想的，看他松了口气的感觉就知道，或许只是不太想这样和艾丽丝直说。

「因为…可能会输…」

「会输…?艾丽丝，你是和谁打赌还是…」

「因为，菈菈走的时候说过，我们可能会输！」

菈菈…真是奇怪的名字，但他们是在搞竞赛吗？现实竞赛？会输又是怎么样？

然而，确实是非常很有用的答案，因为希露菲现在就和金鱼一样，嘴巴一张一合。

在这个尴尬的时刻，洛琪希接过了话头，看起来她并没有被这个答案影响。

「那么，艾丽丝…之后呢？」

「之后…先去剑之圣地，然后我来教导！」

「如果塞尔纳和鲁迪一样，作为一个魔术使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呢？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这种才能的。」

「这…」

「真是的…最重要的…万一的话，塞尔纳不喜欢剑神流，甚至不喜欢剑术怎么办？我记得你也说过，塞尔纳经常走神不是吗？」

哎…?艾丽丝注意到了吗？

「…」

艾丽丝也低头不语。

「啊哈哈哈！既然这样，大家来玩个游戏吧！」

鲁迪乌斯打起了圆场，说着便打开了身后的一个黑盒子，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桌上。

精心装饰过的匕首的剑鞘，没任何特殊之处的木棍，刻着文字的金色圆币，厚厚的故事书，锤子，画笔，甚至还有玩偶，戒指，一颗深蓝色的宝石，以及一个看起来就金光闪耀的徽章。

鲁迪乌斯把桌子清出了一片略小的空地，把我也放到了桌上。

「这个游戏叫‘抓周’，在我的家乡，小孩在周岁的时候有时会做这样的游戏，就是我们都不影响的情况下，塞尔纳自己随意抓中的东西，或许就代表她的未来。」

希露菲一边抓起木棍，一边用积极的语气带动气氛。

「哦...哦！感觉有点道理的样子，但这真的有用吗？塞尔纳说不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抓的是什么啊鲁迪。」

「我自己其实也不太信...虽然也不是很清楚，不过我想那时候传下来的传统总会有点道理吧。不过其实我自己在那边也没试过，或许也没人那么干了？毕竟也只是听说过什么的....」

「鲁迪别这样啊....我只是怀疑了一下而已...还是先看看塞尔纳吧，她肯定会选魔晶的吧，毕竟天生有如此强大的魔术水平，或许会被这种东西吸引。」

这么说着，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我，此时，艾丽丝信心满满的凑上前来，指着洛琪希的鼻头。

「洛琪希，我们打个赌如何？只要塞尔纳拿上了那把剑鞘，就让我来带她去剑之圣地，成为世界最强！」

「两位，两位！我说了，这只是个游戏…」

这种情况下，鲁迪乌斯也…蛮可怜的。

「没问题。」

「哎？？？洛琪希，你…」

「相信我，鲁迪。」

「好…吧…」

我有些手足无措，不仅是因为那两道过于专注的目光，还有我对现状的一点猜测。

难道，这才是人神给我的机会吗？之前的所有都只是铺垫，现在才是我选择未来的机会吗？

虽然现在的一切都看我的选择，但我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。

魔术是很好的选择…所有人都在说我的魔术天赋的稀有，剑术似乎也没什么问题，而且艾丽丝似乎非常执着于我的未来…她关注的或许只是我会选择的道路。

这是重要的选择…吗？

「哎？那不是阿苏拉王国的国徽吗，难道塞尔纳也要走克莉丝汀娜的那条路吗，呀，又扔掉了,,,」

「锤子是代表建筑吗...」

「那玩偶呢？小孩都会喜欢玩偶的吧，啊，跳过了...」

「又拿起画笔了，家里确实没人有绘画天赋，塞尔纳或许...吃进去了！快吐出来啊！」

我爬向了她们俩最期待的两个物品。

「她…她抓住了剑柄！我绝对不会错的！我看过她的那种眼神！」

「艾丽丝，别着急…她同时握住了魔晶哦。」

大概是握住了这两个最要的未来，随之而来的还有像是要灼烧后背的视线，我把魔晶与剑柄扔到了一边，抓起了离我最近的那个东西。

「鲁迪…那…是树枝吗？」

「是我从地上捡来的树枝…」

是的，嘲笑我吧…我本来就没什么志向，但这是我的决定。

哈…哈…哈…

「和鲁迪乌斯大人小时候一样呢。」

莉莉娅突然说了了有些奇怪的话。

阿尔斯倒是饶有兴趣地摸了摸我的头，问起了莉莉娅。

「爸爸当时也是这样吗？」

「是啊，鲁迪乌斯大人也是释放了中级水魔术发现了魔法天赋，当时我也是对保罗大人建议一半时间学魔术，另一半学剑术。」

鲁迪乌斯哦了一声，自嘲般讲起了自己。

「只不过没什么剑术天赋就是了，不能像阿尔斯这样，会上级魔法还是王级剑士，非常出色哦。」

「哎呀…老爸，别拿我开涮了啦…」

是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，就算拿了不重要的东西，我的选择其实也并不真的意味着什么。

要搞清楚定位，这就是我今天学到的东西。

还有，至少莉莉娅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再那么伤心了。

第六章番外

地龙谷底。

被绑着的健壮男人，身上却是残缺不堪。不见的手臂，缺了一半的大腹，脖子上顶着的的脑袋却若无其事一般地盯着地面。

一片寂静中，落叶的声音也清晰无比，只不过，这片荒芜之地毫无生机可言。

突兀的，那个男人说话了，打破了本该完美的一片死寂。

「为什么要来？我不会帮你了。」

没有任何人影，不知道他在对着谁说话。

让人好奇又胆颤的沉默。

他猛地抬起头来，发出了让人惊惧的喊声。

若是在耳边，可能会把耳膜吼破吧，但是这阵叫喊被坚固的魔法阵挡了下来，甚至没有任何一只被惊飞的鸟。

四肢不断地颤抖着，却因为残缺的原因无法自己解脱。

接着，一个人，应当是人吧，被拔了出来，硬生生从魔王的胸口拔了出来。

「哎呀，被找到了吗？」

浑身赤裸的它说出的第一句话。

「那么，找我什么事？」

就仿佛无所谓一般的，它就这么躺在地上，脸上带着淡淡的，嘲弄着的微笑。

「树枝…树枝？…树枝！」

它手托地面站起身后，随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，接着踩着缓慢的脚步慢慢走出了洞穴。

魔法阵在这关键时刻却没有起到作用，对它来讲仿佛就像是一层保鲜膜一般脆弱，它用手指轻点了一下法阵，一阵波纹便伴随着手指蔓延向整个球体。

但是它没有破坏，只是若无其事地穿过了这层‘泡泡’。

黎明的太阳升起，昏暗的谷底折射出了一线光辉。它的眼睛，或者只是眼睛那部分，朝向了那个太阳，大声地，饱含激情地喊了出来

「命运吗…那么，让这场戏剧开始吧！」

伴随着那道光线，也终于能看清那个身影的一个掠影。

只有黑色，吸收一切的黑色。

接着，它消失了。